山茶

一个努力不ooc写狗血剧的卡吹
换头像啦!绝美宰来自十九~

【all太】蚍蜉蛛丝

预警:前期崩坏宰,未成年孕宰,织田作遗腹子,路人,时间线魔改。

(敦入社提前到宰刚入社)

含织太,中太,芥太,敦太,国太。

大概是【all太】临盆 这篇时间线靠前。abo。


国木田独步终于意识到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一路跑过的走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而最后踹开的那扇门背后的情景更是令他心脏骤停。

这次的人物对象,那个涉黑的政府要员还没冷透,侧颈上只有一道整齐的刀口,墙上溅着一道弧度完美的血迹,淋淋的往下流淌。据说被他贴身放置,也是此行国木田独步和他的新搭档的唯一目标,对方秘密金库的钥匙也已经被拿到手了。只是眼前的一切情景都让他产生了想要向自己开枪的冲动。

他的新搭档背对着他跪坐着,光裸的脊背上交错着新旧伤痕,艳丽的红痕连带牙印顺着突出的脊骨向下蔓延,连带着腰侧青紫的掐痕一同隐入半掩在腰间的,已经被撕破的衬衫,空气中的晚香玉气息浓郁的呛人,那是他搭档的信息素。只一眼,国木田独步便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响动,太宰治又轻又慢的转过头去看他,邀功一样扬起右手,纤长的食指上套着那枚刚刚从尸体脖子上扯下来的钥匙:“拿到啦。”

他的声音嘶哑的不像话,嘴角牵起的弧度僵硬至极,但他居然在尝试着微笑。国木田独步下意识的上前了一步:“你……怎么拿到的……”

他在明知故问。眼前的一切还不够清楚吗?

“啊呀,这是个闻到o信息素就什么也顾不上的xx啦。”太宰治轻飘飘的说着,尝试着要站起来。那件已经变成碎布条的衬衫从他的腰际滑落,国木田独步一个箭步上前,拾起视野范围内唯一完好的风衣裹住太宰治的身体,支撑着他站着。他看到红的白的顺着太宰治两条瘦长的腿淌到地板上。近距离接触一个刚刚xx过的O让他的信息素迅速外溢,松木的清香令太宰治不适的皱起眉。

“为什么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是问句又不是。国木田独步的声音底下涌动着暗流。太宰治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他嘴角和眼角都是弯弯的,笑容完美:“这算什么。拿到这个,能救好多人的,对吧?”

“这,算,什,么?”国木田独步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着他的话,终于爆发了,“你拿你自己当什么?!太宰治,你是故意的!是你的话明明有千百种更好的方式杀了他,你却偏偏要——”他哽住了,太宰治微笑着看着他,他的眼睛里没有聚焦。

“这,什么也不算。”

是了。无力感漫上国木田独步的心脏。他的新搭档有一张令全侦探社惊叹的面孔,然而那美是空洞的。他看着他的笑容,第无数次觉得他活像个没有生气的瓷娃娃,外表精致无暇,敲一敲却只能听见空空的响,内里一片虚无,失去了一切。

一次次。自从他们搭档以来,太宰治几乎在每一次任务中想尽办法自残。他很聪明,他的计划里不会有人受伤,大概除了他自己。

国木田独步觉得他抱着太宰治,可是太宰治似乎正从他的臂弯里滑落。

他该怎么拉住他。

“啊……这次流了好多血啊……”太宰治喃喃着阖上双眼。国木田独步看着他苍白如纸的面孔,心揪紧了:“太宰?太宰!”没有回应,他已经昏死过去了。

国木田独步低下头,看到O的双腿间血流如注。


太宰治觉得冷。他想自救,但他知道希望很渺茫。

于混沌之中他嗅到丝缕墨香,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向虚空伸出手去,从指尖溜走一片翻飞的衣角。

织田作,别走。

他想起那间不大的公寓,他们在那里渡过太宰治的无数个发x期。男人的吻是温柔的,胡茬扎在太宰治的面颊与腿侧都是痒酥酥的。太宰治抓着他的头发,揽着他的脖子,喃喃的叫他。清醒着叫他神志不清了叫他,而他也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回答着“太宰,我在”。太宰治在顶峰花白着视野与他拥吻,奇怪自己原来也是能感到幸福的。

无论是十五岁与中原中也初尝禁果还是带有恶劣目的的与芥川龙之介蜻蜓点水,太宰治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样被人拥在怀里,毫不吝啬的宠爱。没尝过甜味儿的孩子剥开了第一颗糖的糖纸,便贪婪的渴求更多。他红着水光潋滟的桃花眼把脸埋在那个男人的肩颈上,他说织田作全给我吧,我想要。

一向沉稳的A也紊乱了呼吸,手抚着颤抖的脊背,细细描摹着每一道伤痕。太宰治偷闲了去想那时的织田作是用了多大的毅力说出拒绝他的话:“不行,太宰,你还小。”

借口,都是借口。织田作说谎的样子太好懂。太宰治只需要紧紧攀上他的腰,xx箭簇般贯穿他,他真的想哭。

“我好爱你呀……”

男人一声不吭,只是吻他。那是安抚还是歉意,两人都分辨不清,也没有任何必要。

是他太贪婪了吗,上天便把温暖收回了?

他又站在那间废弃的建筑里,隔着雕花彩窗,他望见了夕阳。怀里的温度在流逝,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织田作……织田作……”

我该怎么办啊。

他早就和尘世没有联系了。他在深渊里待了那样久,早已成为了黑暗的一部分。那人温和的把他带到阳光下,然后又留下来他一个人。黑暗怎么在阳光下活下去,他问自己。他再次一步步走向深渊。

去帮助别人。

去站在那一方。

太宰治何尝不知道织田作想让他站在阳光下。

可是没有你,我坚持不下去啊。

他站在深渊边上,摇摇欲坠。

就这样吧。

就这样跌下去吧。

用我的血肉填入沟壑。

这也是帮助别人。

织田作,等看到我了,可不准说我食言。

太宰治微微睁开眼睛,刺目的灯光让他的眼眶发疼,干涩涩的。

浑身都是酸痛的,但已经不冷了。被子厚厚的把他裹成一个卷,不知道是谁给他洗了澡加换衣服。颈上贴了厚厚的抑制帖,发x期的燥热已经褪去。太宰治凝望着医务室熟悉的天花板,试着笑笑。

弧度肯定是完美的,他练了很多回呢。

“……笑成那样儿也太难看了。”

太宰治维持着笑转头,精干的女医生拿着两三张报告单走过来,面色不善。太宰治撑床板试图坐起来,与谢野晶子冷着脸过来帮他,顺手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

太宰治能猜到与谢野晶子要说什么,那些话他早就听厌了。然而与谢野晶子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了许久,看的太宰治的笑都要挂不住了。

“怎么了与谢野,我终于得绝症了?”

“绝症到没有。”与谢野晶子面无表情,“只是再这么下去,太宰治,你会后悔的。”

“才不会。”太宰治安静的反驳。苍白的灯光在他的眼睫处打下细碎的影,交织成网拢着双目中异样的情绪,“才不会。”骗自己似的,他又重复了一遍,他早就想好了不是吗?

“你自己看吧。”与谢野晶子把手里的单子放到他膝上。太宰治漫不经心的拿起来,只一眼,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你怀孕了,太宰治,B超显示是两个,已经三个月了。”与谢野晶子的目光滑落到太宰治白被单掩盖下,尚还平坦的小腹,“过于粗暴的x行为导致你险些流产。当然如果你继续保持现在的生活习惯,这只是时间问题。”

与谢野晶子加重了语气:“太宰治,是谁的?要知道你还没成年,对方是犯罪!这是可以起诉的!人工流产对身体伤害太大,我不推荐,所以你不想要的话最好生下来再去找别的人家收……太宰?”

与谢野晶子停住了。啪嗒,啪嗒,两滴泪水砸到了报告单上,晕染开两片墨迹。太宰治的手颤着,报告单刷啦啦作响。太宰治在哭,可他也在笑,他开心的笑出声来了:“是啊……谁的啊……”

他在发抖,狂喜与悲戚同时卷袭了他,他太开心了,开心的想下去告诉那个爱他的男人:织田作,我终于有你的宝宝了!还是两个,两个呢!

他从未允许过中原中也做到最后一步,至于芥川龙之介,那更是想都不用想。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他怀着织田作的孩子。唯一永久标记过他的人。织田作原来并没有什么都没给他留下,他给他留下了孩子呢,还是两个,两个。

“我怀孕了……还是两个,两个……”

太宰治终于哭出声来。这是织田作死后他第一次落泪。属于瓷娃娃的外壳一层层剥落,他终于像个活着的人了。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小腹,似乎感受到了幻想中的胎动。他不是一个人了,有两个生命陪着他呢,那是属于他也属于织田作的一部分啊。

他伏在报告单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与谢野晶子沉默的坐在了他旁边,一下下顺着他单薄的脊背。她一直感受到掌心的耸动与抽泣声一起平息,开口了。

“你的过去我们都不知道。你不说我们便也不问。”

她看着太宰治的侧脸,从发丝的缝隙里露出苍白的皮肤。

“但是太宰治,拜托有点身为侦探社一员的自觉,你现在是有人可以依靠的。”

“别试图自己一个人扛着一切,孤单的去死了。”


与谢野晶子拉开门,外面偷听的人墙一下子跌进了医务室。最下面压着的是中岛敦,国木田独步的姿势也很扭曲,谷崎润一郎趴的平平展展,江户川乱步盘腿坐在人堆最上面嘴里还叼着饼干棒。其他几个女性社员在后面捂嘴偷笑。

“名侦探断定!”江户川乱步高高举起一只手,“是一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

底下的人抬头看他,敢情超推理还能当B超使呢?

“都给我小声!让太宰治睡着容易吗?你们告诉我!”与谢野晶子杀气腾腾,“这个从来不会照顾自己的家伙怀了两个,都明白我意思?”

齐刷刷点头。

“太宰先生原来已经有A了。”从人堆底下爬出来的中岛敦不自在的挠挠脸颊。

“确定是他的A的?”国木田独步面色不善,他又想起了一片狼藉的任务现场。

“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了。”与谢野晶子捏捏眉心,“那个家伙还没那么珍视过什么呢,可现在……他试图对着未成形的胎儿唱安眠曲。”

额……众人想象了一下,发现碰到了想象力的边界。

“他自己大概知道是谁的。”与谢野晶子顿了一下,“个人意见,最好找到他的A。孕O发x期没有A在身边可是很难熬的。”

“找不到的。”江户川乱步舔掉嘴边的饼干屑,一语惊人,“已经死了。”

众人一下子沉默了。

“怪不得。”与谢野晶子叹了一口气,又想到了太宰治那对于他来说不同寻常的泪水。孕O的情绪脆弱固然可以解释,但当江户川乱步揭示了真相后才能真正意识到太宰治失控的原因。

“这是坏事儿也是好事儿。”江户川乱步的眯眯眼撩开一条小缝,墨绿色的瞳仁宛如猫眼石,“短时间内不用担心他试图自杀了。”

与谢野晶子后面有响动,穿着病号服的太宰治站在他们面前:“这么热闹?”

几双眼睛唰唰唰聚集在他踩在冰冷地板的光脚上,下一秒太宰治脚下一空,被中岛敦拦腰抱起放到外间沙发上,一条毯子立刻往他身上一盖,国木田独步还把角给塞严实了,谷崎直美给端过来杯红糖姜茶。

“怎么了这是?”太宰治的眼角还是红红的,然而语气里带着调笑。他环顾四周,每一个人都那样热切的盯着他,心脏突然咚咚的加快。

“太宰治,单方面宣布你从现在到生产的饮食起居我们全面负责。”与谢野晶子很有威慑力的竖起一根食指,“前期不能x行为,发x期的话,你有想法吗?”

“啊,这个啊……”太宰治在毯子底下蜷起腿,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他不抬头也能感觉到几个人的目光格外亮。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噙了一抹笑,“那就拜托各位轮流暂时标记了。”

这句话宛如往平静水潭里扔了石头。中岛敦莫名脸红不知道在想什么,国木田独步干咳着,无意义的翻着笔记本。

太宰治憋笑着把姜茶捧起来假装吹气,他透过深色的茶汁看见自己的眼睛,里面大概刻印着狡黠。接着,眼瞳一点点暗下去,他又想起了什么。

如果是那个家伙的易感期……会很危险的。

他又把手放到了小腹上。

到时候,我该怎么保护你们。


太宰治从黑暗中睁开眼睛,听见窗外暴雨如注。黑暗中表盘的荧光指针在他眼前悠悠划过午夜十二点整,他突然觉得嘴里发干。

床头放着已经冷掉的白开水。他撑起来去够。指尖碰到玻璃杯的杯壁,不小心碰翻了。

他在黑暗中等了好久,没等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太宰治探头去看,杯子与其中的水泛着一层他在熟悉不过的红光,悬浮在黑暗中。

来了啊。太宰治一声不吭的摸出了他藏在床板夹缝里的剪刀。与谢野晶子他们防的太严,他唯一能找到并藏到手边的尖锐物体只有这个了。

准备好了,他回头。玻璃是碎了,然而全部悬浮在空中,因此没有一点声音。中原中也站在窗口,身上的衣服被雨打的透湿,向来搭理的很好的长发一缕一缕贴在额上。是中原中也又不是他,污浊的暗红色印记蔓延在他的侧颊与小臂上,蓝色瞳孔的清明与异样的迷雾争夺着神智的控制权。易感期的重力使看上去非人的一面更多一些。红酒的气息霎时炸裂开来,太宰治咬着下唇呜咽一声。

中原中也的易感期不是哭哭啼啼而是污浊暴走,这是港口黑手党内部也不超过四个人知道的重大秘密。太宰治是森鸥外口中这种情况下唯一的最优解,只不过【人间失格】后难免会顺水推舟。

即使是这样,中原中也也从未真正伤害他。

“太宰。原来你躲在这儿。”中原中也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这句话,面前人穿着睡衣倚坐在床上,不知怎的透着纤弱。太宰治无所谓的笑笑:“易感期的狗狗鼻子也太灵了吧?”他没有问中原中也是怎样找到他的,即使他叛逃后整个黑道都搜寻他未果。

中原中也该愤怒的,因为面前人的无所谓,因为面前人的不告而别。太宰治坐在上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举一动都在笑话他的心意和妄想。信息素越发浓郁,太宰治的呼吸急促起来。

中原中也走近床边直接上手撕扯他的睡衣,太宰治维持着笑容不变在小范围内坚决反抗。这真是一场再奇怪不过的强暴,两人都一言不发,一个甚至带着微笑,然而都用尽自己的气力在搏斗。中原中也的膝盖压住被单,太宰治身后就是床板,整个人被拢在阴影下无路可逃。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胜负即将揭晓。

中原中也彻底撕坏他上衣的那一刹太宰治抓起了枕头下的剪刀,毫不犹豫的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中原中也的动作猛然刹停,迷雾掩藏下的双瞳带着一丝愕然。

“中也。”太宰治的面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那是O强制发x的表现。他手劲大了些,剪刀刺破皮肤,殷红顺着脖颈流淌,划过线条优美的锁骨,黑暗中血与雪白肌肤的对比触目惊心,太宰治依旧笑着,那样平静,却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心上的子弹。

“别逼我恨你。”

太宰治的左手护住自己的小腹,那姿态带着圣洁与不可侵犯。中原中也望着,似乎明白了。

“他的吗?”他的声音怎么哑了,他自己暗自奇怪着。

“他的。”太宰治平静无比,“他最后留给我的东西,谁都别想夺走。”

那一刻,夜空中炸过一道惊雷,房间中一瞬间亮如白昼,太宰治的面孔点亮一瞬又再次隐入黑暗,他的眼睛烁亮。

中原中也沉默了,他站直,将滑到地板上的被子捡起来,盖到了太宰治身上,又用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拭去太宰治流到锁骨处的血。冰冷的雨水让太宰治微微颤栗。他终于不笑了,低垂了目光伸出手去附在中原中也的脸颊上。他们用这个奇异的姿势面对着彼此,在一片静谧中听到紊乱的心跳。污浊的花纹在中原中也的皮肤表面淡去了。

“太宰,把剪刀放下吧。”

你明明是怕疼的。

“先不了。”太宰治轻轻说。

中原中也温和然而坚定的握住他的手腕,让剪刀离开他的脖颈,他艰难的保证:“放下吧,我马上就走。”

他们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太宰,只有一个问题,我差在哪里?我比他早,比他了解你。”

“那些都不是原因。”太宰治的声音微颤,宛如疲累的白鸟轻轻收敛了羽翼,“中也,你是黑暗中可以交付后背的人,他是驱散黑暗的人。仅此而已。”

中原中也喉头滚动,像是吐出鱼刺:“明白了。”

他转身向窗口走去。

“中也。”太宰治的声音,他脚下一顿。

“等一年。”

中原中也蜷起手指又放开,太宰,我想要的是这样的承诺吗?聪明如你真的不知道吗。

“不用,满月宴叫我就行了。”

中原中也走向窗外的风雨。失去控制的玻璃碎片纷纷扬扬砸到地上,一片细碎的响。

太宰治瘫倒在床上艰难的呼吸着剩余的红酒气息,颤抖着阖上双眼。

“太宰先生?太宰先生!”门外有人敲门,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焦急。太宰治没有下床的力气。门外的人像是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把门打开一条小缝:“太宰先生?”

中岛敦发出一声惊呼,冲过来。他先看了一眼破碎的窗户,下一秒就因为另一个A过于浓郁的信息素皱起眉来。他跑到床边,又看到了太宰治侧颈的伤口和旁边的剪刀:“太宰先生,发生什么了?您——”

“敦君……”太宰治喃喃着撑起身体,中岛敦立刻从下面扶住他的肩膀,带着讶异和心疼,“太宰先生,你流血了。”

“小伤而已……让我靠一会儿……”

太宰治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虚弱,中岛敦更担心了:“太宰先生,需要我去叫大家吗?”

“不用。”太宰治立刻说,顿了顿,“除了你,有人听到动静吗?”

“都没有,我想是『虎』的听觉。我听到楼上有声音,就来看看您。”中岛敦忧心忡忡的看一眼从窗口不断倾泻的风雨,“这里不能住了,您要不先去我那里吧?”

“那就麻烦敦君了。”太宰治微微笑了,可是中岛敦的心却揪紧了。他毫不犹豫的把另一只胳膊伸到太宰治的腿弯处轻松将他打横抱起。太宰先生太瘦了,他担心的想,好轻。

中岛敦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他把太宰治放到上面终于发现了太宰治状态的不对,晚香玉的气息和橙子的清香发生了激烈碰撞。

“我,我去医务室拿抑制剂。”中岛敦急忙忙转身,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拉住了。

“敦君。”

他不敢回头。

“我好冷。”

中岛敦瞬间放下顾虑,转身的那一刻晚香玉的气息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那只冰冷的手微微一拽,他便半跌到了床上。

“敦君你身上好暖和……”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太宰治吻上来的时候中岛敦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侦探社众人对着太宰治一片狼藉的卧室一片骚乱,在中岛敦卧室里发现完好的太宰治后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便是各种质问。太宰治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心安理得喝国木田独步给他煲的汤,东扯西扯就是不说,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江户川乱步双手抱臂上下打量他,目光划过他侧颈已经结痂的伤口,什么都没说。旁边站着个脸一直是红透的的中岛敦。

从此以后监管越发严密,太宰治也着实安分了一阵,接受着所有人的照顾,还长了二两肉。每个月发x期就自己去找中岛敦。其他人也心照不宣交换眼色。

太宰治显怀了,小腹一天天隆起,腰侧撑出了浅红色的孕娠纹。也不是不允许他出门,只不过每次都严加看管防止他再作妖。

“简直跟坐牢一样!”眼下太宰治正在和中岛敦抱怨,后者正小心翼翼护着他陪他逛街买婴幼儿用品。

“大家也是担心您。”中岛敦挠挠脸颊,“太宰先生还有什么想要买的嘛?”

“唔,给我去买最新版的完全自杀手册啦。”

“会被国木田先生骂的。”

“那就那边的绷带。”

“您可不允许往肚子上缠。”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听话的中岛敦去了。太宰治已经预计到他一进去就得排半小时队,不禁勾起了嘴角。

那么,该怎么享受难得的自由呢?

太宰治晃悠着走了。他现在是孕O,过马路有人扶坐公车有人让座,一路走都没什么大问题。

然后一路晃悠到一条僻静的街道上。

好巧不巧,他被正在被追捕的歹徒劫持了。

“都别过来!”那人色厉内荏的拿刀在太宰治脖子边上比划,“不然就是一尸两命!”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太宰治面无表情的任他拉扯着他,只是护紧了自己的腹部。旁人看到只当他是吓傻了。

他看看街道两边熟悉的环境,啊,是港口黑手党的地界啊。

下一秒,黑色的布刃从他身后探来切断了绑匪的脖子,血淋了太宰治一脸。

“是,是那个黑色祸犬!”来追捕的警员同样大惊失色,狼狈不堪的转身就跑。

唰——布刃悬停在了他的颈侧。轻微的咳嗽,熟悉的呛人的血腥味儿信息素,“转过身来。”熟悉的声线命令道。

“长能耐了啊,芥川。”太宰治依言转身。

一身黑衣的青年呆住了:“太,太宰先生?”罗生门瞬间收回,芥川龙之介下意识的低头。

他下一眼便看到了太宰治隆起的腹部。莫名的怒火卷袭了他:“太宰先生,是谁彻底标记了您?”

“和你有关系吗?”太宰治轻飘飘的说着,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从他旁边走过,没有一点迟疑。

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芥川龙之介后知后觉:“太宰先生!”

太宰治在前面走,芥川龙之介在后面跟着。他不敢凑近,亦不甘心离开,只能不远不近的跟着。他望着太宰治的背影,再一次嗅到了令他痴狂的晚香玉。想到太宰治隆起的小腹,痛苦灼烧着他的内心。

在某个小公园的一处僻静的地方,太宰治终于停下了。他坐到了长椅上。

“太宰先生……”

“怎么,芥川,跟我到这儿了都,到底想干什么?”太宰治的声音很冷。

“在下,只想做一件事而已。”

太宰治看着芥川龙之介走过来,虔诚的单膝跪在他面前,见他没有阻止的表示,伸手轻轻触碰,他隔着一层柔软触碰到另两个生命的心跳。

“您可能并不需要,但在下一定要告诉您,在下会尽全力保护她/他的。”


中岛敦找到太宰治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了。看见太宰治满脸是血差点虎化:“谁干的?!”

“啊没事儿,是别人的血。”太宰治轻飘飘的说,他顿了一下,“敦君。”

“啊?”中岛敦急忙应声。

“也没什么事儿。”太宰治站起来,走向他,突然笑了。

“就是站在光下感觉挺好的。”

中岛敦抬头看太宰治头顶的路灯。

“不是这个。”太宰治啼笑皆非,中岛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他撞进了太宰治的眼眸,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总之挺好的。”

在深渊边摇摇欲坠的刹那,蛛丝般的联系缠绕上指尖,那边的温暖与阳光渐渐渗入,驱散阴冷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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